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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中文翻译如婚姻是妥协艺术
 

5月2日,据博文深圳翻译公司了解,诗人余光中说,好翻译是某种程度迫临,不是即是。他笑说他对王尔德笑剧《不可儿戏》的中译,在大陆演舞台剧时却翻成《当真之重要性》,“这是很笨的标题题目,有人会来买票吗?”

担任台湾中山大学外文系荣誉退休教授的余光中,是该校的镇校之宝,尽管念外文也教外文,翻译过很多书,但余光中老是不断提醒母语的重要性。今天受邀“译者的养成”国际研讨会,还开玩笑说自己“倾‘中’”,不使用英文,而要使用中文来发表“译无全功─熟悉文学翻译的几个路障”专题演讲。

余光中比喻,好的翻译不外是某种程度的“迫临”,不是“即是”,理想的原文和译文,应该是孪生;而翻译正如婚姻和政治,是一种妥协的艺术,双方都得退让一步。

王尔德最叫座的笑剧《The Importance of Being Earnest》,采用的是余光中翻译《不可儿戏》而广州演出的翻译为《当真之重要性》,余光中打趣地说“有人会来买票吗?”

余光中坦言,抽象名词在西方国家语言中非常普遍,中文却颇难对应,中文同1个字,在不同地方可以有不同的词性,不会像英文会有字尾变化,全由上下文来判定。他建议,可以用中文的短句来化解英文抽象名词,比较有效。

代名词和所有格是西方文法的常态,泛起率极高,但是中文文法绝对不可以如斯,余光中以为,对中文来讲,这是最可怕的东西,最败诗意,中国古典诗的灵巧自如,一个大原因就是少用代名词。

余光中以王维七言绝句《玄月九日忆山东兄弟》举例说,“独在异乡为异客,每逢佳节倍思亲。遥知兄弟登高处,遍插茱萸少一人”。用英文文法来说,势必加上一大堆代名词,变成“我独安闲异乡做客,我每逢佳节就会倍加思念我的亲人。我遥知我的兄弟登高处,他们遍插茱萸,唯独少了我一人。”全场哄堂大笑。

“‘他’一来,诗意就败掉了。”余光中说。

英文里面最难对付的虚字,余光中以为是where、when一类的关系副词,其功能是穿针引线,出没在主句和子句之间。实在这种虚字根本拿不到中文的身份证,根本不必理它。

“Where there’s a will, there’s a way”初中生都会读到的句子,余光中说,他念初一时他也弄不懂,为什么要这样虚来虚去,但是实在根本就不用理会where,这只是个空架子,便于把实字搭上去而已,非但不必翻,而且无法翻。

会后,有学者提问,好的翻译是否比喻成“连体婴”比较恰当?余光中回答说,连体婴2个都活不好,仍是双胞胎比较好,引发台下强烈热闹掌声。

演讲中,余光中信手拈来都是漂亮的英文和中文,引经据典外更不忘幽默,现场笑声不断,演讲完后,不少人排队要签名。面临媒体的访问,余光中仍是不忘夸大中文的重要性,并且增补说,中文还包括文言文。


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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